远方很远,
诗,就在眼前。
一起读艾青的诗,发现太阳、大地、黎明
和一切可能。
一
从远古的墓茔
从黑暗的年代
从人类死亡之流的那边
震惊沉睡的山脉
若火轮飞旋于沙丘之上
太阳向我滚来
《太阳》:一切幸福与热情的源头,穿越洪荒而来。万物欢歌,雀跃,向它狂奔而去。
二
黎明
为了你的到来
我愿站在山坡上
像欢迎
从田野那边急奔而来的少女
向你张开两臂——
因为你
你有她的纯真的微笑
和那使我迷恋的草野的清芬
《黎明》:尽管黑夜淹没了一切,但黎明总是能教人清醒与冷静,还人纯真与希望。
三
无论我漂泊在哪里
当黄昏时走在田野上
那如此不可排遣的困惑着我的心的
是对于故乡路上的畜类的气息
和村边的畜棚里的干草的气息的记忆啊
《黄昏》:带着黑色气息的风里,一股来自故乡的温暖突然撞在了胸口,这是游子难解的乡愁!
四
在广大的灰白里呈露出的
到处是一片土黄,暗赭
与焦茶的颜色的混合啊……
——只有几畦萝卜,菜蔬
以披着白露的
稀疏的绿色
点缀着
这平凡,单调,简陋
与卑微的田野
《旷野》:愁苦、卑微的原野,沉默着把苦难一片片展平,把道路一条条拉向更远的远方。
五
等一切生物经过长期的坚忍
经过悠久的黑暗与寒冷的统治
我又从南方海上的一个小岛起程
站在那第一只北航的船的布帆后面
带着温暖和燕子,欢快和花朵
唱着白云的柔美的歌
为金色的阳光护送
向初醒的大地飞奔
《风的歌》:寒冬已去,春风里,抹去昨日的泪水,像一个精灵一样复活,朝着太阳绽放记忆中最灿烂的笑脸。
六
我想起乡村附近小溪上的木桥——
它因劳苦消瘦得只剩了一幅骨骼
常年地赤露着瘦长的腿站在水里
让村民们从它驼着的背脊上走过
《献给乡村的诗》:从历史里走来的沉静、忧伤和苦难,常常根治于最纯朴的地方和最熟悉的生活。
七
失去的岁月
甚至不知丢在什么地方——
有的是零零星星地消失的
有的失去了十年二十年
有的丢失在喧闹的城市
有的丢失在遥远的荒原
……
丢失了的岁月好像一个朋友
断掉了联系,经受了一些苦难
忽然得到了消息:说他
早已离开了人间
《丢失的岁月》:时间去哪了?原来它丢失在了到过的每一个地方,永远地离开了……
八
在你这陌生的城市里
我的快乐和悲哀
都同样地感到单调而孤独
像唯一的骆驼
在无限风飘的沙漠中
寂寞地寂寞地跨过
《马赛》:在这热闹却陌生的所在,快乐就像枯萎的秋叶,纷纷凋零。喧闹中一片寂寞,寂寞中一片凄凉。
诗与远方,总有一个在路上。
前路漫漫多风雨,难得天涯赤子心!这是一个诗人的深沉,更是一个时代的印记。
愿你生活常常有诗意,人生处处皆美景。